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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:@小黄鸟(春秋繁露公羊)

不许人间见白头【六】【暴九】

【六】

  夜,凄寒的夜,凌冽的夜。

  收起到落,不见身后败将的惨呼,仅知前进之路更添一分的艰险。相伴的两人互相擦拭对方面上溅落的血珠,忽然其中一名刀客问道:

  “如果是你,知道未来的结局,你可还会作出当初的决定?”

  对方一愣,随即应道:“若是我,或许不会。”

  琅华宴,每年三月举办,为期一个月。举办者为一方富豪,借此机会广罗天下豪客,一赏当地风采,为当今中原一大盛事。自然,也只有在武林上具有一定威望的人物才能受到邀请,故而能否收到琅华宴的请柬成为了武林中的一项新的评判标准。

  琅华宴规格考究,布置高雅,活动多样,就连随侍下人都是精挑细选。

  “大人,到了。”轻轻推搡身边沉睡的人,烈霏柔声道。九千胜犹带睡意,遂由着烈霏牵着手走下马车。甫一撩开门帘,便见一装束爽利的小厮摆下脚踏,领二人入府。

  烈霏仰首一观,粉刷的高墙覆着一排上好的金砖瓦片,简朴中更透露出不凡的大家之气。烈霏不由啧啧称奇,烈家虽同为大家,却不似琅华宴的大肆铺张,足以见举办者文熙载的财力。

  烈霏与九千胜二人均为习武之人本是步行而来,却在入城后被拦下说是要乘坐琅华宴专门的马车方可到达。这段路不长不短,若是用上轻功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达,马车虽不及轻功的速度,缓缓行驶倒有了休憩的空余时间。九千胜自春至便时犯春乏,不知不觉竟一路睡至终点。

  一路从廊前走到廊下,邂逅不少当今武林的青年才俊,亦有不少九千胜闯荡江湖是结识之人。九千胜下意识握紧了烈霏的手掌,烈霏回头一脸讶异,却更重地回握回去。

  二人因是结伴而来,故座位并列。是在主位第一排偏左的地方,九千胜到了后便自顾自坐下闭目养神,烈霏头一回参加这等盛会,迫不及待地与周遭人士攀谈起来。

  “听说这次琅华宴的二位元字第座皆会出席……”

  “这琅华宴也是奇了。我听说许多年前它曾一度消亡,谁能料到还会有现今的辉煌!”

  烈霏未曾听闻这些奇闻异事,不住称奇。九千胜失笑,见座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将人拉回座位。“文熙载要到了。”

  “大人听说今年琅华宴邀请了近日在武林上很有名声的两位刀客。”显然烈霏仍沉浸对话之中,“不知与有‘刀神’美称的大人比又如何。”

  九千胜笑嗔一眼,不作答。

  身为主办方的文熙载气度不凡,甫一出场便以一番大气却不谄媚的开场白博得众人一笑。烈霏啜饮杯中清酒,愈发有期待下文的心情。

  “今日,琅华宴将展出一柄遗失已久的狂狮神兵,在这之前,还请二位元字第座坐享者上座!”

  人群中一阵骚动,烈霏好奇地循声望去。遥遥见二名气度超凡之人款款而来,二人皆为华发,一人头戴莲冠貌如冠玉,面上挂着三分浅笑,一眼望去便是仙人之姿;另一人面容肃穆,眉头深锁却不显得凶恶,相貌英挺尤以脸颊上一道疤引人注目。

  人群中登时有人认出来人,失声惊道:“清香白莲素还真,刀狂剑痴叶小钗!”

  又是一阵不住的惊呼,连九千胜都料不到,如今坐享元字第座之人会是这两位大人物。

  文熙载立刻笑迎:“二位大人同时莅临,真是令鄙人不胜荣幸!”

  莲冠道者浮尘一摆,代好友回道:“能出席大名鼎鼎的琅华宴,和该是劣者的荣幸,相信好友亦是这般想法。”身负一刀一剑的沉默男子一点头示意却不让人觉得礼数不够周到。

  素还真与叶小钗虽终日为武林奔波,难得有休闲的时机自然不会错过。参与琅华宴,不失为一大妙事。同文熙载一番寒暄后,二人分别坐落。素还真自坐下后便一直扫视座中之人,凭他的修为仅用一眼就能判断一个人的武学如何,见众人面孔虽生,但一个个皆拥有不俗的能为,素还真深感欣慰。期间视线与一名浅蓝发的青年相触,对方先是一愣,继而大方地冲他微笑,素还真当即便对这名笑容纯净的青年产生好感,萌生了打听他来路的心思。

  宴会依旧在和乐融融地进行,直到四名下人并力台上一座兵器台,成为了宴会气氛的最高点。这应该是就是文熙载吊足人胃口的遗落神兵了,不论是台上的素还真叶小钗还是台下的烈霏九千胜均是十分期待。

  正午的烈阳汇于一点,由文熙载亲手揭下的幕布。九千胜简单一扫,霎时脸色变得惨白,手中的杯盏滑落清酒撒了满桌。

  烈霏狐疑九千胜的举止故而没有注意台上的兵器,自然也忽略了台上素还真叶小钗二人在看到兵器后变化的神色。

  那是柄镰刀。

  战镰修长,周身缠绕上好的黑灰色绸缎,镰刀顶端镶嵌了一枚硕大的火红色宝石,一眼望去犹如一只渗血的眼眸。

  “哄!”

  位于烈霏不远处倏然传来一阵巨响,烈霏下意识回头望去。只见隔了几个位置,一名身着灰布格子衣衫的灰发男子正站直身体,脸色极为难看,眼神可以说是凶狠地瞪着台上的战镰。面前是一堆碎裂的红木,显然是本应置于身前却被震碎的红木案几。青年身边伫立了一名白衣青年,青年的背影俊秀挺拔,拥有同九千胜近乎一样的发色,只是他背朝着烈霏看不清面容。白衣青年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安慰灰发青年,而对方不知为何勃然大怒。烈霏再将目光投向台上的神兵,不明白这兵器怎么就惹那人生气了。

  文熙载显然料不到发生这样的变故,先是一愣,随即很快调整好情绪,冲下人吩咐到:“哎呀!还不快给大人换上新的桌子来!”

  “不必了。”灰衣青年冷声应道,头也不回地向宴会外走去。结伴随行的白衣青年无奈,匆忙同文熙载告了声“抱歉”便匆匆追行离去。

  人群中有人发声不满:“他当他是谁啊,拽什么拽。”“哟,好像那两位就是传说的两名刀客。”“不是吧,怎可能……”

  素还真与叶小钗同时对视一眼,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惊讶与无奈。素还真耸耸肩,就让他去呗,我们也管不了他们私事。叶小钗颔首表示赞同。

  然而这仅是琅华宴上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,宴会依旧其乐融融地进展下去。可若是有心人会发现,元字第座的二位自方才便沉默了许多。烈霏则担忧九千胜的情形。

  九千胜的脸色始终惨白,额角甚至沁出了汗珠。

  “大人?”

  “我、无碍。”九千胜勉强回道,头却愈垂愈低。

  出于九千胜的安危,烈霏自宴会一结束便立刻搀扶着大人回客房。

  九千胜身体无恙,许是被展出战镰勾起了某种回忆方才有这般大的反应。

  烈霏不解。心情却逐渐沉闷了起来。

  见床上人逐渐平复,烈霏自然地为他掖了掖被角。“大人您先歇息会儿,我去外头转转。”

  九千胜面露疲倦,似是有话要说,张张嘴却欲言又止。

  不知怎的烈霏更郁闷了。

  文熙载安排的客房风光自然是极好的,内里布置雅致,外头的花园亦是精心打理过。若是平时烈霏或许有观赏的心情,可现在他只想快些纾解烦恼。

  漫无目的地顺着长廊绕过一处又一处庭院,不知跟多少人打过招呼,终于绕到整座文熙府的后花园。

  由于琅华宴的举办,文熙载的府邸几乎是全面开放,就算有人想去参观他的后花园也别无不可。主人的花园自是比客房的还要精致,那数不胜数的瑶池仙葩足以令人眼花缭乱。烈霏发觉十步之远外正摆放着九千胜带来的那盆牡丹,顿时心情稍有纾缓,抬腿便想凑近去观赏一番。岂料步子还未迈出,前方拐角处走出两人抢先一步立于牡丹前。

  正是琅华宴上先行离去的二位刀客。

  “你的反应还是过大了。”白衣青年对灰衣青年说道。灰衣青年不以为然。冷哼:“你若是我,你也会如此。”

  “我的恨意不会少于你。”

  白衣青年的声音很是温润,独独染上异样情绪少了几分美感,若是谈论其他内容定是十分动听。

  灰衣青年嗤笑,仿佛才发觉跟前的牡丹花,声线渐柔。

  “当年的琅华宴,也有一株同这般美丽。只是能种出这般美丽的牡丹花的人,是再也不见了。”

  这般口吻,难道是大人的旧时?烈霏心下大骇,竟也忘了招呼直接脱口问道:“阁下莫非认识种这牡丹的人?”

  二人见状转身,一脸惊讶。其中灰衣青年面带不悦,显然对烈霏突然的发言有所不满:“是又如何。”白衣青年不同于同伴的不满,打量烈霏道:“请问阁下是……“

  烈霏窘迫,知自己做法的不妥当,故而率先恭敬行礼。

  “在下渝州烈氏烈霏,同为琅华宴上客。实不相瞒早在此处赏景,无意冒犯,只是听二位似乎对种植牡丹的人有所了解,故而失礼,还请见谅。”

  白衣青年了然,微笑回道无妨。

  烈霏暗松了一口气。能参加琅华宴的皆为武林人上人,还是不要随意得罪了人为好,何况这个理由太多滑稽。只是……烈霏禁不住打量白衣青年。同样的白发白衣,纤长紫眸,面容俊美非凡,不得不说此人与九千胜长得十分相像,只是这气质截然不同。

  灰衣青年貌似也未动怒,见罢摆摆手,道:“无心之举何须计较?既然你已经报上名来,吾也不便隐瞒。”

  午后的天气最为晴朗,恰逢艳阳普照,映得整个世间所及之处尽是温暖如乡,阳光不甚炎热,打在人脸上不至于睁不开眼,反而显得每一位沐浴暖光者似是受神明眷顾之人。

  然而仅是无知孩提也知晓,过了这高涨的时辰,待太阳下落,便是漫长的黑暗。

  灰衣青年与白衣青年同时开口。

  “最光阴。”

  “绮罗生。”

【未完待续】
从这章开始进入高潮阶段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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